你会不会好奇,2018年麻醉学科迎来了七部委联合发布的21号文件,麻醉医生群体被广泛关注,至少三部以上的大型跨学科指南共识在麻醉学科与外科的共同努力下诞生,这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麻醉学科处在历史的路口,学术概念内的广度、深度和长度都在被重新定义。在与李院长的一次交流中我偶然发现,李院长对围术期医学理念如数家珍,甚至主动提出我科是否需要更名为麻醉与围术期医学科。这促使我冷静思考了麻醉学科的整体概念是否正在被重新定义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麻醉学科用了十年才接受并开始主动实施加速康复外科(ERAS)理念,七部委联合发布的21号文件与上一个有关麻醉学科的文件之间相隔近二十年,但是从麻醉学到围术期医学的发展普及只用了不到三年时间。
如果说以前麻醉医生只要做好麻醉一件事就可以了,那么很抱歉,现在行不通了。围术期医学的确立,至少要求麻醉医生或多或少地必须关注好患者的术前、术中和术后的各项管理工作,在管理幅度增加的同时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有显著的收入增加或者人手增加,毕竟财力和人力都需要时间积累和培养。而在此过程中,科室需要付出更多精力和时间去做这方面的相关工作,还要时刻保持谨慎和客观。
我在此想提醒大家,形式并非一片大好,要走的路还很长。我们应该有三个不同长度目标的概念。从近期来看,至少有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认识到手术室内麻醉与手术室外麻醉,在本质上属于两种不同类型的手术,需要引起重视;第二,国家层面重视麻醉学科的未来发展,也就意味着判定了麻醉学科的薄弱,先入为主的概念对我们有利有弊;第三,从麻醉学到围术期医学的真正落地,需要我们完成从精神到能力的全面转变。从中期来看,假设实现了围术期医学的理想状态,那么我们就面临三个方面的瓶颈:第一个瓶颈,永远是人,30万人力资源的缺口,中短期内无法解决,需要时间周期;第二个瓶颈,是技术发展,本质上来说麻醉学近20年来没有真正突破性的药物和技术,与兄弟学科无法比拟,资源获得上也势必吃亏;第三个瓶颈,身份错位,当麻醉医生走出手术室,踏入诊室,在没有麻醉机和监护仪的环境下,是否还能做出高质量的临床决断,甚至影响外科的手术方案?这些都将是中期遇到的问题。从长远来看,麻醉学科转变成围术期医学科以后,作为枢纽科室的繁忙程度将进一步加剧现有问题的升级与矛盾的激化。麻醉医生的工作范畴、性质、报酬、工作时间、工作环境等诸多方面的问题都需要重新定义及规划,才能适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发展。
举个例子,舒适化医疗虽然源自麻醉学,从理念上来看虽然源自于麻醉学却又不同于麻醉学,从技术上看也与手术室内的技术手段大相径庭,本质上是全新的管理模式及技术运用,这点我们要清楚地认识到。
那么从近、中、远三个不同长度的目标来看,麻醉科医生需要修炼自己的卓越三件套:管理、临床、科研。管理管什么呢?三要素,人、事、物,培养优秀的人才,选用合适的工具,完成正确的事情;临床做什么呢?两个环境,四个层面。分清手术室内环境下的麻醉与手术室外的麻醉与围术期医学的不同。关注舒适化医疗、术后快速康复、麻醉与围术期医学、跨学科协同四个层面;科研做什么?两个方向,麻醉与脑的关系、麻醉与人体各系统的关系;如此看来,麻醉学科要做的事情还是不少的。当务之急是每个麻醉医生都将面临如何整合时间、精力、体力完成以上这些工作。将想法和理念落在行动上,最终获得收益。
☞ 俞卫锋教授:心中的殿堂——Anesthesiology中文版卷首语
☞ 医语|俞卫锋教授:希望即幸运
☞ 医语|俞卫锋教授:5%和95%
☞ 卷首语|俞卫锋教授:迷雾中的真实
☞ 卷首语|俞卫锋教授:隐喻的世界
☞ 卷首语|俞卫锋教授:初心与当下
☞ 卷首语|俞卫锋教授:一场可能永远在路上的远征
☞ 卷首语|俞卫锋教授:不进一步即是后退
☞ 卷首语|俞卫锋教授:“消失”的职业尊严感
☞ 卷首语|俞卫锋教授:知识与智慧
☞ 卷首语|俞卫锋教授:一时之“ 争”
☞ 医语|俞卫锋教授:永远的坐票和驴子哲学
☞ 医语|王景阳教授:广义局部麻醉的发展与应用
☞ 医语|基础到临床、和而不同,如何做到跨界创新
☞ 医语|王景阳教授:重视“意识”保护